“怎么这样。走,跟我回家,估计他们还会再去我家的。”
梅馨拉着丁洁就走,这双小脚这个时候居然没有掉链子。
她是没掉链子,丁洁可是走不动了,然后到了半道儿,两人还是坐了黄包车回去。
梅老爷去柜上忙生意不在家,梅夫人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就只有梅香跑出来迎接她俩。
“姐,玉姐姐!”
丁洁和梅香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开心的手拉手。
梅馨可一点笑意都没有,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姐,这是谁惹你生气了?怎么这幅表情,回家了不高兴吗?”
“我们今天出来闲逛,然后,看见了满城贴满了告示,剿匪司令征收剿匪款,然后,然后就,”
“好吧,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明白了,走吧,先回房间,我们慢慢聊。”
佩雯端来热茶和点心,四个人面对面坐好,“现在我来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
事情还要追溯到两天前。
梅老爷很晚才回来,唉声叹气,梅香放了寒假,一整天都在照顾梅夫人,所以睡不着,干脆陪梅老爷坐一会,小酌一杯。
“爹,您这一会儿可叹了三声气了,怎么了?”
“你方叔,你同学方旭他爹,被土匪绑票了。”
“啊?”梅香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土匪?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早晨。”
要说这方老板也是够倒霉了,半个月前就去了外省做生意,好不容易今天回来了,结果在城外遇上了土匪,他们劫了方老板,把他们家工人绑在树上,让一个小孩送了绑票,让他们三天之内带一万块现大洋到五十里外的黑虎山下赎人。
如果到了日子见不到钱,就撕票。
这伙土匪是豹子山上的,他们常年占据山头,不过没听说他们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据说他们专门绑架有钱人,敲诈勒索,但是从来没有杀过人。
各路军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三番五次的征收剿匪款。
也正因为如此,梅老爷才痛恨军阀,才不愿意认梅益远这个兄弟。
而且,那个什么外省来的剿匪司令蒋鸿盛昨天已经上门了,又是想敲梅家一笔钱,梅香马上跑去给梅益远打了电话,请他回来帮忙。
梅益远快马加鞭,带了一队人马就来了。
蒋鸿盛,三十多岁,也是出生穷苦人家,自小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后来去当了兵,一身的混混气息就没改掉,不过也因为这个混到了民国,混了一个司令当当,这次方老板被绑票,他就借着这茬儿四处走访,到处敛财。
他蒋鸿盛痞气十足,梅益远也不是好惹的,他们俩以前还一起共过事,因为看不惯他这幅德行,梅益远还揍过他。
蒋鸿盛一见梅益远,就想起了当年挨揍的事,又听说他现在是省城的驻军司令,一句话没敢再说就溜之大吉了。
虽然梅益远帮梅家解决了事,梅老爷依然不愿意见他。
梅香也只能在中间调和着,好在梅益远不在乎这些,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梅香一口气说完,灌了一大杯茶。
“三天之内,那,今天是最后一天?”丁洁竖起三个手指头,“难怪今天街上又是军阀又是警察的。”
“我这阵子也没出门,没想到街上怎么乱啊!那你们俩还跑出来,不怕他们难为你们啊!”
“怕什么,我们一不偷二不抢的,我回自己家,怎么啦,谁还敢拦着不成。”
梅馨的气还没消,丁洁和梅香都憋着笑,喝的茶都快喷出来了。
“好了姐,别生气了,听我说。”
梅香认真的把和梅益远相认,他说过的那番话一字一句的告诉了梅馨,还给她看了梅益远的贴身玉佩。
“怎么样啊姐,有何感想?”
梅馨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丁洁倒是很赞同,“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香香的话很有道理啊!军阀也是人,也有好人坏人之分,既然他是你们的叔父,又帮了梅家,嫂子,你就别生气了。”
“就是嘛姐,别人做坏事是别人的事,叔父从来没有啊,他治军很严,手底下的兵从来不会欺压百姓,有时间我们和叔父见面坐坐,你们俩也好好聊聊,爹不原谅叔父,我们做小辈的不能这样,你不是经常说,父慈才能子孝,叔父也是我们父亲呀,他对我们好,我们就要孝顺他不是吗?”
梅馨还是不吭声,梅香也没再多说,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毕竟两个人性格是不一样的,对于事物的接受能力也不一样,不能逼她做选择,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
城里已经人心惶惶,警察局派出的警察配合着蒋鸿盛的兵,挨门挨户的收剿匪款,老百姓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警察局局长赵天罡和蒋鸿盛勾结起来,把搜刮的钱对半分了。
梅益远本想出面镇压,可他与蒋鸿盛是平级,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
至于剿匪,蒋鸿盛根本就没有去,还是方家人,东拼西凑凑了一万块现大洋给豹子山送了去,土匪倒是言而有信,把方老板给放了回来。
方家人是松了一口气,其他老百姓,可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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