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要认祖归宗,怎么就那么难呢?
看着梅益远失落的模样,梅香又有些于心不忍,她是痛恨军阀,但是眼前的这个是她的亲叔叔,父亲是不让叔父上门,但他到底也是长辈,这个态度,不太好吧?
梅香纠结极了,如果叔父不是军阀该多好,那年父亲生病就是因为军阀,家里钱财损失就是因为军阀,她也不想把叔父和军阀画上等号,幼年时的那一把糖,她记了好久。
桌上的饭菜散发出阵阵香味,梅香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跟肚子过不去不是?
梅益远先动筷,梅香眨巴眨巴眼睛,给佩雯使个眼色,反正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嘻嘻!
梅香吃的开心,加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也不小,不一会就吃了好多。
梅益远忍不住调侃她,“这闺女,人不大,饭量不小。”
梅香咽下最后一块肉,擦擦嘴,“我吃饱了。我正在长身体呢,吃的多很正常吧!佩雯,你吃饱了吗?”
佩雯点点头,“饱了。”
梅香看向梅益远,“您要是想说什么就说,没话说我们就要回学校了。”
梅益远放下筷子,索性把话摊开了说出来,“叔父这次来见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那天去了丁家,看了你姐姐,不过也闹了一场,估计,给馨儿添麻烦了。”
“您见过姐姐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两日,本来想去见大哥大嫂的,又怕他们不愿意见我,就先去了丁家,我跟人打听了,说你在这边念书,所以今天再来看看你。”
“您在丁家闹了一场?为什么?”左不会是看出来梅馨过的不好吧?
梅香有些差异,不过聪明的她也猜到了几分。
“那个丁忠是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那日见你姐姐面色憔悴,就猜到了,她身边的丫头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丁忠对她不好,连个好脸色都没有,让我梅益远的侄女儿受委屈,我一时气不过,就打了他一顿。”
佩雯心里咯噔一下,一向胆小怕事的姐姐居然胆大了起来,天哪!那大小姐的处境岂不是很糟糕了?
“打得好!该打!”梅香咬牙切齿的,不过他没想到为姐姐出气的却是这个没怎么见过的叔父。
只是。。。。。。“姐姐一定求情了吧?”
“你这丫头果然聪明!是啊,是馨儿求情,不然我一定打死那个畜生。”
梅益远很高兴,自己的行为虽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不过能得到梅香的支持,还是值得的。
“之前姐姐回门我就能猜到,后来我又去看姐姐,也见了丁家老夫人,我就看出来姐姐过得不好,可是她怎么都不肯承认。她总是这个样子,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受了委屈也自己受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老一套,就是娘教的。”
梅香的话多了起来,满腔的怨气得以释放,心里痛快了许多。
“你爹他知道吗?”
梅香气呼呼的,“有我娘在,爹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下一次你再去看馨儿就叫上叔父,丁忠若是再欺负你姐姐,叔父第一个不饶他。”
梅香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
梅益远看差不多了,把话题引了回来。
“你爹是不是嘱咐过你们姐俩,不让跟叔父接触?”
“是啊!您是军阀,我爹最痛恨军阀,我们家那几年也没少被军阀欺负,怎么可能让我们认您,他自己都不愿意认您。”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可这是实话。
梅益远苦涩的笑了,“是啊,我可是军阀,可是香儿,人都分好人坏人,何况是我们当兵的,别人我管不着也没办法管,但是叔父可以发誓,我手底下的兵从来没有欺压过百姓,没有拿过老百姓一文钱,更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可以跟你爹一起生气可以不认我,但是不能误解我,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严治军,手底下的兄弟再安分不过了。”
梅香听到这番话,思考着,好像是这个道理,她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是真,可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军阀也是人,也分好坏,如果一味的听父亲讲的就会失去自己的判断力,比如说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和父亲留着同样血液的亲兄弟,爹不会说谎,他自然也不会。
“我少年时离家,漂泊至今,想家,想爹娘,想大哥。每每想起已故的爹娘就悔不当初,他们二老仙逝我都没有回来,当真是不孝啊。”
梅香突然觉得梅益远很可怜,他在这世上只剩下大哥一个亲人,这个亲人还不认他,夜深人静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孤寂和悲凉。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姑娘,一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会马上改正,以前对梅益远误会甚深,现如今误会解开,她也会认认真真管梅益远叫一声叔父的。
“既然是误会,梅香愿意替叔父在父亲面前说好话,让您早日回家一家团聚。”
梅益远听见叔父两个人喜不自胜,“香儿,你,你愿意叫我叔父了?你认我了?”
梅香认真的点头,“以前是因为讨厌军阀,连带着叔父一起讨厌了,不过现在知道了叔父和那些恶人不一样,自然是要认您的,不过军阀我还是一样恨,他们做过的坏事我一样都不会原谅。”
梅益远很是欣慰,不禁红了眼眶,他行军打仗这些年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今天却被梅香的话感动到泪流,看来糙汉子的心也是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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