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就只是短短数十秒而已——在这数十秒之间,秦所处之地逐渐升高、升高,石砌的厚实城墙倾倒下洪流般的古朴气息与萧/杀之气;这道高大且绵延至虚无之远处的长垣令他们瞠目结舌地仰望、十米上下的高度将立在亭形附加建筑上的秦和跟着上去了的谢伊拔高到他们几乎看不见完整身形的程度——
“等结束之后我就会撤走的!在那之前可别因为好奇之类的冒头偷看,不然头说不定就被打掉咯!”
留下有点恐怖的劝告后,梭普拉的雾之人带着落在她脖后不久的雾青蛇轻轻松松跳了下去、抵达城墙的那头;梭普拉的云之人则赞叹地吹了个口哨,然后朝着城墙里边的人们挥了挥手:“那我就在这里充当最后一层防线啦!”
棕褐发色的青年目送她离开,紧接着用那双深色的眸子看向了于他而言存在在二十年前的众人:“各位再等一下,很快就能解决了。”他安慰地笑道,微弯的眼睛与那副神情让他们觉得有些眼熟,“我先去看看,有什么事找那位谢伊·奥尼尔,他会一直待在这里守着的,别担心!”说着他便全身沐浴在了橙黄的大空火焰之中——如同拉尔·米尔奇先前与津嘉·布莱德战斗时一样!
当几乎所有人都被那遍身的火焰引走注意力时,阿纲却在貌似唤他为“父亲”的青年脸上找到了更加令他在意的什么东西—— 一个激灵过后,年幼的十代目冲口而出:“——小葵被抓走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霎时又被拉回——这句话让所有认识葵的人头上一盆凉水泼下、瞬间爆发出不同的惊讶。包括十一代目的青年在内,他们全部变了脸色。
终于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的信纲眼色霎时便深重了起来、几乎化作漆黑:“谁把妈妈抓走的?”
——“妈妈”!?
狱寺一愣,下意识地便端详了一遍那位十一代目的脸——这么一看的确,发色与笑起来的样子很像他们十代目,而眼睛包括上半张脸在内与他们十代目夫人的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轮廓要成熟硬朗许多?所以说他难道真的——
“‘妈妈’……?”阿纲虽然懵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当务之急是小葵的安危啊!“——是、是一个带着恐怖红鬼面的人把她带走的!好像是雾的术士,身上穿了斗篷,直接从雾里出现、把小葵拉走了……!”一想到那面具他就瘆得慌、连话都卡了一下。
(被那样可怕的人带走了,小葵会不会……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说,但确确实实目睹了那一幕的他比谁都没底。简直不像人类,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激起了层层恐惧、他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颤抖——
——不过他没料到,信纲听见这话后脸色又是一变、似乎陷入了某种纠结之中。
“……是狼毒。”年轻的十一代目似乎已经确定把母亲带走的是谁,但却因此被困在了更深层的苦恼里——阿纲看着他突然变复杂的目光,不是很乐观的感觉压抑心中;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后,信纲才抿了抿唇答复他的话:“嗯……别太担心,爸,会没事的。我会处理。”十一代目习惯性地扶了额头、但很快又把手放下,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但阿纲总直觉感到他不是真的胸有成竹、仅仅是为了让他们宽心,“我先去前边看看,事情很快就能了结。”他在大空火焰中重新露出笑容——很神奇,所有人都为此感到宽心,仿佛他的笑貌有特殊的安抚作用。假如二十余岁的十代家族们在场就能感到熟稔:毕竟他们的十代首领(二十四岁)也是很精于此道;假若三十余岁的他们在场也是如此:他们的十代目与十代目夫人如此相似、只要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心安——这该是遗传?他们一定会笑着那样说。
有关葵的话题被面前的青年倏然合上,阿纲尽管既紧张又担心、却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再说下去——他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因而张了张嘴后也只好点下头:“那就拜——”
——“唔喔喔喔喔喔信纲君!!!”
猝然被从高处丢下来的惊呼打断了阿纲的后半句话——闪绿雷鸣如同暴雨般偏投向他们——谢伊·奥尼尔在城墙上边大喊了声“哈雷”、他坐于其上的赛博风格椅子忽然起燃厚实的一层云之火焰,阵阵细小足肢挪动相互摩擦的声音形成让人毛骨悚然的虫音、那椅子忽然“伸出”多个分节部分横向延伸成强盾之形!
——“抱歉啦!小犀头滑了一下!赶紧自己避开避开——!”——
真夜在通讯那头抽空道了个歉、听着大概是立马又投身于战斗之中了——
余光瞥见他身侧一段距离以外的γ点燃了雷光,信纲在抬起手时大声对他告诫了:“——γ先生!把火焰熄了!”等不及看γ是否有听他的话,信纲身上的大空火焰比先前燃烧得要更加剧烈、顺着手臂蔓延到指间、而后继续朝前迅速蓄积,那火焰如同被彼此的引力吸引了一般保持在了静止状态、于他手外数米熊熊燃烧——
先前被叫住的γ远远地看见那人的手臂在空中快速掠过——那附在他手臂及更远处的火焰在驰走之时像是引燃无形的某物、仿佛空中燃起大火——并未听他话熄灭的雷之火焰忽地被抽升、如同有什么东西将它拉长攫取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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