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轻轻用头顶了一下她的手臂。觉得有点不对劲的莱姆唤了她的名字、应该正向她走来。
“……我不管之前你被密鲁菲奥雷的那个人吩咐了怎样的事情——但现在打开你的匣子的人是我!”葵朝着雨之海魔的首部开口,“要是你敢对他——敢对这个基地里的任何人出手——我绝对不放过你!”她抱紧阿纲的手再没颤抖、似乎已经从先前倾倒下来的恐惧分离而开。
她突然能理解拉尔·米尔奇的感受——那份抑制不住、绞着心脏不放的愤怒,即便是弱小如她也能察觉到了。
雨之海魔的腕足不知何时开始如潮水般试图往回收束——
葵此时放开了阿纲、从他身侧跨了出去。
“小、小葵……!?”
十四岁的沢田纲吉觉得超直感颤了一下——很罕见地出现在了并非战斗的时刻、即便面前的确有威胁源头却并非是针对它的——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拽住了想往前走的葵。此刻那只手就在他手中,大空的戒指闪动着比初次点燃时更加具体、更加澄明的橙黄火焰。葵回了头,怔然一下后笑着对他说,没关系。
她说:“大家都在我身后呢,没关系的。”
这回换他的手不肯放开了。阿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遥远的预感拨动着他的感官、是与战斗潜能截然不同的超直感,隐晦不清却始终挥之不去——
——就像来自远方的预兆。
一直从旁看着的里包恩在他们俩无意识地僵持着时开口了:“嘛,蠢纲也算做了件有用的事情——教育像他一样的笨蛋就是要先从给予恐惧开始的。”说罢,他飘飘然上前、对着阿纲的头就是一脚!
“什么叫像我一样的笨蛋——噗啊!”阿纲同学原本的不安感被那狠厉的一脚嗵地就踹飞了出去!“好痛——!!里包恩你干什么啊!!”他下意识地就松手抱头。
“你才是要干什么吧,小葵就算是十代目夫人也是十年后的事情,你一个国中的小鬼抓着人家的手半天不放、不觉得害臊吗?”小婴儿家庭教师用那种怜悯乳臭未干小鬼的眼神瞅了过去,“刚刚听有关胸部的话兴奋得不得了,现在还握女孩子的手,没想你是这样的蠢纲啊。”
年幼的十代目脸红得像番茄:“刚、刚刚是蓝波莫名其妙开始说什么——呜啊啊啊!我那是害臊不是兴奋啦!!里包恩你别乱说话!!”
“那你干嘛拉着小葵的手不放?刚刚保护你的时候就已经占够便宜了吧?做人可不能贪心唷。”
“你别用那种装可爱的语调说这种不明不白的话啊!!”
“所以说小鬼就是小鬼——小葵,继续干你要干的事情吧。啊,说起来这是莱姆从你们之前打倒的敌人那里搜刮来的匣兵器,将尼二已经改装了一下,只要能让它听话的话就能为我们所用了唷。”
“还在用那种装可爱的腔调——还有刚刚那些话你倒是给我澄清一下啊!!”
“吵死了你。”
——咚!
“哇啊!!”
葵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阿纲的体温比她高,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年纪比较小还是因为他是男孩子、亦或是刚刚的剧烈运动(对雨之海魔的狠狠一脚)提升了手心的温度?
新年的伊始、深冬与初春的交汇之处,她能感到自己手中不属于自己的暖意。这种事情之前也出现过——不过那时候她只是刚踏上并盛的街道,而银屑般的细雪飞洒而下、过完二十四岁生日没多久的沢田纲吉还生气勃勃地站在她身边;寒风带着潮气刮过耳廓与肩膀、数秒内就能把脸冻红,不时经过机场的车辆卷起冷冷的二重冬风更是雪上加霜,即便全副武装也觉得寒意从缝隙里不住地钻。并盛的冬季比巴勒莫的冬季要蛮横得多,但雪霰却也轻盈得多。
相较之下,那件呢子面料的大衣不但更加温暖,也更加有令人脚踏实地的重量。
椎名葵真的,由衷地喜欢着。
“——继续吧,小葵。”莱姆召回了沃尔夫冈——巨大的白狼警惕地倒退至她与葵的身周、始终保持着正对雨之海魔的姿势,“既然它已经被威慑住了,那就先试着下令、看看它反应如何。”
一旁待命的巴吉尔连忙唤了阿尔芬:“阿尔芬,它现在是?——嗯,是这样吗?”在心中与自己的智力极高的匣兵器交流过后,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葵夫人,它好像……怎么说呢,该说是又惊恐又害羞吗……”他斟酌了好几下才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葵有些不解:“惊恐我倒是能懂,但是害羞……?”
相反莱姆却了然地点头:“——匣兵器动物也会有自己的个性。譬如沃尔夫冈在我见过的匣兵器动物中属于比较沉默的一类,奈良很稳重,小雏则比较活泼。同样地,也会有脾气暴躁的类型或是擅长照顾人的类型。”她对葵解释道,“既然这是阿尔芬的判断,那或许它确实是比较怕生。”
刚刚堵在葵心中的怒火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怒火诚然会让人血气冲头、倍感热意,但她更喜欢手心里的温暖——听见莱姆这话后,她有点心软了:“……我刚刚是不是对它太凶了……”
椎名浩一曾在以前告诉过她:伤害人的永远都是人,而非其它东西。虽然谈到这个话题的缘由已经记不清楚,但这与“杀/人的是人而非刀剑”道理几乎一样的话还是被她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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