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爷?”——
“有事说事。真是要命,怎么一提到你就追电话过来了——”
秦一听这话,马上就两步跑到自家爷爷旁边、向着手机吸气告状一气呵成:“玉回阿爷——爷爷他打我脑袋!”
秦鸣一只大手就把小丫头按回去:“吃你的宵夜去!”
——“你搞什么鬼,秦鸣——干嘛打我家芷郁!”——
电话那头突然换成了妇人的声音——尽管从声音听来大概是上了年纪,但依旧中气十足、气势汹汹。
“怎么就成你家的了——?”秦老爷子边揪着便宜孙女的后领、像提拉小狗崽一样把她提到旁边,边翻了个白眼向电话那头的妇人反驳道,“说的就跟是你养的似的!那时候你还跟李巴蜀在温哥华逍遥自在好不好!”
——“噢哟?当初要不是我说包钱包房,你早把我们芷郁甩在旁边不管了吧!?”——
在妇人怼回来的这句话间中,最开始开口的那位似乎是在旁边接了一句“别跟他生气,你也知道他什么性子”,还有个带着点欧洲语系口音的男声用稍显别扭的普通话边笑边说“佩苓,消消气,消消气”。
秦小姑娘十分上道地立马开始争取支援:“佩苓奶奶,埃德加爷爷(Grandpa Edgar)!”
——“快把电话给芷郁,不开窍的老男人!”——
“哈?说我老男人——”
“你快把电话给我嘛,爷爷!”
秦——全名秦芷郁的小姑娘十分灵活地抢到了自家爷爷的手机:“佩苓奶奶!”为了避免被揍,她立马就开口叫了人。
——“芷郁——好久不见你咯,长高了没呀?”——
“当然有啦——不过我还没量呢。”
——“晚好,芷郁!上次送给你的书喜欢吗?”——
“我都快读完了!谢谢埃德加爷爷!”
秦鸣啧了一声,从便宜孙女手上把手机一把就抢了回来:“换人了——李巴蜀,把罗回找来,打了我电话又不说干什么,逗我玩儿呢?”
——“别这么大火气嘛,秦,哪天到重庆来吃火锅吧!也带着罗一起!”——
埃德加·李——年轻时取了个中文名叫李巴蜀,现在也在使用中——在电话那头不甚在意他那不耐烦的语气、反而十分欢喜地开始提议。
“你把电话给他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你成天这么大火气啊,伤肝。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吧,秦爷。”——
听筒那边换回了最初那位的声音,说话慢慢悠悠、年轻时谈吐戏文的嗓子即便上了年纪也润得像玉。
“你一个唱戏的学什么老中医说话呢——这么晚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是阿苓要找你——你自己跟她说吧。”——
秦鸣还没来得及答复,电话那头就又换人了——江佩苓好像被逗乐了,笑声明朗得就像个小姑娘。
——“哎呦,可笑死我了……想不到吧,秦鸣?”——
秦老爷子的眼角一抽:“……大半夜的你找我干嘛?”
——“我来问现在的汇率——你算得准,我就信你的。我和巴蜀总觉得我们这有笔账不清不楚,细细算了一遍又觉得没什么问题,你听听——”——
江佩苓在那头报了几个数额和因果关系出来。
“……你还是去撕报纸预防老年痴呆吧,江大小姐,这么一笔糊涂账你说没问题?”秦鸣用口述噼里啪啦就当场算给她看,“这谁整的账?藏得还挺深,你留点心眼吧。”
——“行,算到这里我就知道了。唉,有些人就是往死门上撞、拦都拦不住。”——
鸣先生看了一眼已经悄咪咪把夜宵全顺走了的秦小丫头,用肩膀夹着电话、给自己点了根烟:“怎么,你们现在开始做欧洲生意了?”
——“瞧你说的,我们一直都有做欧洲生意——欧洲古董也不少啊,特别是这两年文艺复兴的物件出得不错。欸,你现在是不是在欧洲了?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最近听说意大利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弄得行情波动挺大、倒手也麻烦好多,害死人了。”——
“也没什么,就是黑手党两个大家族在互掐罢了。”秦鸣把烟蒂捏到手上,喷了一口烟出来。
——“我说呢——能搞得这么大风声,是哪两个家族啊?闹得还真凶。”——
“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
——“啧,彭格列那么大势力的家族都牵扯进去了……背时!本来还说趁着过年暗度陈仓一把呢,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完!”——
“还有没有别的事了?没事我挂了。”
——“你急什么啊,跟你说个话真费劲——欸,亨利哪去了?我更愿意跟年轻人聊天!”——
“我哪知道他哪儿去了,我也才刚回来。”
秦小姑娘的声音从门廊那头传过来:“我哥他去赚外快了!”
秦老爷子把烟顺手熄在烟灰缸里:“他去赚外快了。”
——“你说你成天烧钱又不赚钱的,还要亨利帮你贴补,丢人!”——
“谁/他/妈不赚钱了?我赌一把赢的钱够他们俩吃喝一年了!”
——“说的就好像你天天赌似的。叫你跟我们搭伙干买卖你又不肯,叫你务点正业你又嫌麻烦,叫你年纪大了消停点您老人家成天瞎折腾,搞不懂你这人怎么回事,反骨是不是啊?怪不得当初风师父都躲着你呢,就是因为你太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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