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冈——我可以摸摸你吗?”在有些空荡荡的基地里走着走着,葵突然发问道。
白狼微微抬头,向她发出了鼻音——葵觉得它是在问“为什么”。
虽说感觉自己能听懂这种事大半都是错觉……但葵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唔——因为觉得沃尔夫冈的毛很漂亮,而且软软的。”她想起莱姆剪短的那头纯白头发——由于被剪短了,所以发端会微微地翘起来,也有点卷曲的感觉……而且本来那孩子的头发就很细很软,她想就算莱姆长大了、头发也应该还是那样柔软吧!
沃尔夫冈难得正面看着她——之前葵总觉得它看自己的时候都是刻意敛着眼睛的,也从不靠她太近;其实说实话,她觉得它连莱姆都靠得不是太近,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这样让它很舒服。
虽然为什么它看起来不是特别亲近莱姆还是个不解之谜(难道是它即便身为匣兵器动物也依旧有狼的孤高本性?),但葵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它总是会敛着眼、也基本上不会正面看她的——尽管它在面对认识的人时表现得挺温驯,但狼毕竟是狼,一正面对着它就能发现那双金眼里与生俱来的戾气;偶尔它张一张嘴,还能看见尖利的獠牙。
说实话,被这样一双狼眼盯住确实是会让人觉得血液都要被凝固住了——那副捕猎者的神态和威压能够直接击中人的逃生本能,连自认跟它应该还算处得不错的葵都在那一瞬间想要后退一步。
一看她那个反应,沃尔夫冈就把头摆了回去,低吼了一声后离她远了点。
葵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啊——对不起,你别走嘛。”她连忙往它那走了两步,“沃尔夫冈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那么威风了,之前那么大的样子肯定就更有威慑力了吧!”
白狼低低地摆了两下尾巴,向前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是要我继续往前走吗?”葵边问边跟着它继续往前走。沃尔夫冈看她跟上来了后,慢慢地调整脚步跟她并齐了。
“沃尔夫冈虽然看起来有点让人害怕,但是都不会跟我靠的太近呢。”葵边走边笑着说,“你是怕我被吓到,所以才这样做的吧?”
白狼发出了微微的兽吠。
葵捧着饭团,拿了纸巾将它撅成了两半:“果然是——沃尔夫冈跟莱姆一样,看起来不是很好靠近,但是都是温柔的孩子呢。”她又停住脚步,蹲了下来,“来一起吃吧?是传统风味的哦。”
沃尔夫冈看看她手上的半个饭团,又看看她的脸。
葵强行稳住自己想往回缩的肩膀,伸出手去。
……虽然感觉让一头狼在自己手上吃东西会有些害怕,但沃尔夫冈是匣兵器动物、不是真正的狼,而且又是莱姆的同伴——这样一想的话,葵觉得,应该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吧!虽然它看起来很凶,但其实就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嘛!刚刚都确认过了的!
白狼把头伸了过来。
葵在那一瞬间还是没忍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手指被舔了一下。
“欸……?”葵睁开眼看了一下——沃尔夫冈已经找了个地方伏下身子、盘成一团了,看样子是要打个盹似的,“你不爱吃这个吗,沃尔夫冈?”她感觉刚刚它就只是舔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就走掉了。
白狼给了她一个鼻音作为回应。
“那我全吃掉咯?”
又是一个细微的鼻音。
葵捧着被分开的两半饭团,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觉就走到之前都没见过的地方了,这样看来基地真的好大呀,明明连楼层都没换、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尽头!
旁边散落了一些建材,还有几桶没开封的油漆之类的涂料——但都被摆放得挺整齐的,完全没有挡住道路。
“可以坐在你旁边吗,沃尔夫冈?”
葵看白狼好像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把之前在主控室拿到的、不用的干净硬纸板放在地上,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它身边去。
沃尔夫冈没有抵触的意思。葵于是试探性地又往它那里挪了一点点——硬纸板摩擦地面的杂声虽然让它竖着耳朵抬起头了,但一看是她弄出来的响动,就又把头摆了回去。
葵想起以前她爷爷奶奶家那只年纪挺大的秋田犬(“太郎”)——虽然把狼和犬作比较有点对沃尔夫冈失礼,但是她觉得它们俩挺像的:都是看起来对人爱答不理(虽然对狼来说不稀奇,但对亲近人的犬来说还是挺稀奇的),但靠近它们的话都不会受到抵触,反而它们还会自动自觉帮你腾个位置出来。
“要是太郎还在的话,应该二十一岁了吧!”葵吃了一口饭团,自言自语道。
沃尔夫冈的耳朵动了动。
“呐,沃尔夫冈——我觉得,有时候一个人呆着会很舒服呢。”葵像是在对沃尔夫冈说话,也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十年前的大家都不认识我,跟他们待在一起,我觉得好难过。也不知道该谈什么好,又不能把十年后的事情拿出来跟他们说,我又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她用手臂圈着自己的双腿,饭团则被她的手举得远远地、避免把衣服给弄脏。
“我不知道怎么对待他们啊……尤其是阿纲。”她的眼睛暗了一下,“看我就像是看陌生人似的——虽然对他而言我的确是陌生人,但是……”但是我果然……还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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