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
成才一愣。
张队长和陌生中校军官出现在训练场。
集训队长张队长现在基本就是甩手账柜。
没办法。
新战术是成才提出来的。
新的训练方式围绕新战术打造。
所以干脆全交给成才好了。
成才跑到张队长和中校面前。
“报告队长，T师狙击集训队正在进行战术培训，请队长指示。”
“稍息。”
“是！”
“这位是咱们T师作训处长，王处长参加过交趾反击战，是T师赫赫有名战斗英雄，今天来特地来集训队对新型狙击训练方法做指导。”
如果成才真是先前那个成才还真听不出来张队长话里面的意思。
“指导”两个字耐人寻味。
有些话要学会领悟精神。
看来王处长对自己训练方式不满意。
成才不动声色敬礼。
“首长好，欢迎首长视察指导。”
王处长淡淡道。
“稍息。”
随后他带着成才和张队长来到集训队员面前。
中校军官级别绝对不低。
集训队员纷纷昂首挺胸准备接受检阅。
王处长面对队员换了一副态度。
“大家放松，放松，别紧张。大家别看我是个中校，以前也是背黑锅戴绿帽看着别人去打炮的大头兵。”
集训队员会心一笑。
华夏军队和外军有个显著区别，中高级军官绝不会在士兵面前装b。
发火也会直接和下级军官发火。
但今天不太一样，王处长就是奔着成才来的。
“同志们，训练苦不苦？”
“报告首长，不苦。”
“哈哈，不苦？俏皮话都传到我这个作训处长耳朵里去了，说啥T师狙击集训队变成了体能训练大队，还有说啥变成牲口大队，一群牲口个顶个能跑，一天俩10公里越野，10次冲坡，好嘛，机械化步兵快赶上骑兵了。”
集训队员这次没笑。
大家又不是傻子。
不。
甘小宁哈哈大笑，王处长可真幽默。
哈哈哈！
笑着笑着甘小宁忽然察觉氛围不对。
他本能看了一眼左右，队友目光投向成才。
咣当！
甘小宁觉得自己迎来一电炮。
嘶，自己咋和白铁皮一样傻？
md，中午没吃饱。
王处长话外意思很明显，不满现有训练方式，就自己一个人笑了，过了今天成才说不定咋折腾自己呢。
甘小宁觉得王处长真坑。
王处长内心也有点奇怪。
队员们的反应说明一件事。
成才，站在自己身后不起眼的上等兵在集训队拥有绝对权威。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来之前王处长简单翻阅成才档案。
702团红三连班长，去年T师狙击比武第一名。
前段时间，702团递交一份新型狙击训练教材，师参谋长拍板，由教材编写者出任集训队副队长。
参谋长大胆用人，可这位二等兵副队长半个月以来都干了啥？
超量体能训练。
每天只有一小部分时间用来射击。
眼看集团军比武将近，这不是扯淡么。
王处长表情严肃，今天目的就是及时改变作训方式。
“同志们，你们作为参训者，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首长指示。”
“过去半个月，你们的狙击能力有没有得到提高，请大家如实回答我。”
集训队员再一次沉默。
成绩有没有提高？
不知道啊！
胳膊没有一天不肿，枪都拿不稳，而且射气球难度超高，大家成绩都惨不忍睹。
王处长觉得自己明白了。
他转向成才冷冷道。
“成才同志，我在你们702团团报读过到过你的言论，“一切为了实战”，说得好！”
“那么我请问你，全师最精锐的狙击手现在放弃大量专业狙击训练时间，进行超量体能训练原因是什么？我请问你，冲坡和提高狙击技术有什么关系？”
“成才同志，我得承认你作为上等兵的组织能力，但请你立刻回答我，为什么我们T师的集训队员连自己射击成绩有没有提高都回答不上来？”
“为什么我们的狙击精英连自信都没有？”
“你让我看到了什么？”
“一群远古的步兵？”
“我们以前酸帝国盟军打仗全靠装备，我们自己则是小米加步枪，没错，我们打赢了樱花鬼子，打赢了花旗鬼子，但背后牺牲了多少先烈？”
“祖国为啥要省吃俭用完成机械化？”
“现在又为啥要勒紧裤腰带完成信息化？”
“狙击手作为高技术兵种，到你手里，你怎么训的？你公开指责702团战术僵硬教条，忘了战争，我问你，你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
王处长说到最后陡然提高音量。
整个操场都在回荡老兵的质问。
交趾战场血海尸山杀出来的老兵气势如同猛虎。
一旁，上尉张队长莫名胆寒。
连自己都承受不了王处长怒火何况......成才！
张队长同情看向成才。
嗯？
他差点叫出声。
因为他又看到一只猛虎。
中校老兵值得自己尊重，每一个为共和国流过血的军人都值得自己尊重。
但，新战术和训法不是排资论辈可以否定的，也不是来个军官抛出质疑可以否定的。
同样经历过北非残酷战场的成才夷然无惧，面对王处长就像一根标枪，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中校同志，我不接受您的指责！”
集训队惊了，张队长惊了，王处长惊了，甘小宁嘴巴张大能塞下白铁皮脑袋那么夸张。
成才说啥？
他不接受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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